2013年2月22日星期五

每天穿越地鐵的意義

白雲投胎為雨水,

嘩啦啦落地,解脫——

高不著地的孤獨感

復又,仰頭看藍天,渴望化為一縷輕烟,
或被筋斗雲承載我上天,
免卻捲入那黑濘濘的地渠的苦行當中... ...

每日穿一身黑,提著黑皮袋,拉著黑臉,擠入黑壓壓的公車,繼續集「瞓」。

黑 衣
黑 袋
黑 臉
黑 頭... 

把手寫的夢想揑成墨水

早上冲入冷厠

晚上已溶掉了

行行重行行... ... 

我手寫的夢想,人人以為我已拋入黑色膠袋裏,

哪料到,我鎖入黑盒了

我想要的是懂得儲存記憶的黑匣子,讓我們老了來後悔,帶著恨離世

但下輩子也許會重來

城市人,你被放在哪兒了?

2013年2月19日星期二

記憶石頭 --觀<米索不達米亞展>後記


一件件展品嶄新如昔,已經歴了二千五百個年頭了——那些石雕、玉刻、銅器、印章仍清晰可鑑,故事隨之可索,且熟悉如昔。原來,我們這些人類文明,說起來似乎很偉大,那丁點兒的演變卻是經歴了如斯漫長的探索... ...

  我不是指文明的載體(石頭→紙張→電腦→手機‧‧‧這些都變得太厲害了!); 而是那思想的演變。泥雕上一幕幕權力爭奪、戰爭殺戮,無休無止,看到被砍下的人頭成為歌功頌德的證據,不禁想起:在不久之前,斷頭台還盛行於如今高叫人道旗幟的西歐大國,時移世未易,今天的武器只是由斧頭換成核子;帝王的冠冕假扮成了「世界和平」的桂冠罷了!

  令筆者憂傷的是,石刻玉雕尚能存於世上千年,世世代代告誡著子子孫孫們;今天的數碼化記憶,能永久保存嗎?


2013年2月12日星期二

和陌生的人見面


怎麼一句「早晨」、一個笑容,這麼稀罕?香港人去求職,總不忘推銷自己; 日常,卻連打招呼的本事,也被擠滿壓力的陌生城市禠奪了。 


「叮——」

作為無作為的小白領,每天第一個要打招呼的陌生人該是那個叫乜太的鄰居,相對十年,仍叫不出名字。靦覥地踏進升降機,默默數著下降的數目字。十年,她女兒已換上中學校服了,我們還是不認識。TVB 的劇情都是騙人的,人人宅門深鎖,哪來那麼多「左鄰右里齊合唱」的閒情。

「嘟——」

結束尷尬的數十秒梯程,追上已擠滿人潮的巴士,忘卻那「可加不可減」的車資,我實在該給司機說聲謝,至少擠個微笑給那每天主宰我生命數分鐘的司機叔叔姐姐。但是,他依然默默地操控著軚盤、數著紅綠燈轉換的時間;而我?仍然注視著背包壓著我左肩的男人。到站——便轉身走。

「叮——」

又回到沒有新鮮空氣的辦公室,連同事的口氣也顯得特別難受。叫得出名字的臉孔,卻已無法單純地說聲「早」‧‧‧‧‧

每天和第一個見面的陌生人打個招呼,送上微笑,我們的陌生世界一定會大大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