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8日星期六

披上彩虹的顏色

每天穿上一種彩虹送給我們的美麗色彩

每天穿越地下鐵,偶爾看見粉嫩的孩童在搗蛋,繽紛的小裙子在冷冰冰的扶手杵間亂飛,你可會流口水?想著:孩童真好。

給孩童選擇衣服,父母絕不會選黑色的,誰捨得讓小孩背起黑暗!

而且,孩子也用不著用這種悶蛋的保護色來證明自己長大。

大人卻每天把墨魚汁一般黑的衣服貼上身體,把自己重重包圍,以免異於常人。

太鮮艷?沒信心?太暴露?沒資格?

這像父母捕捉了孩子的童真和繽紛,希望保存它,卻往往忘記了自己的童年。

別忘了生活的顏色是自己塗上去的,不拘泥於年齡,感受彩虹的溫暖和自由 !

披上彩虹的外衣,才出去披荊斬棘!

2013年11月23日星期六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

“愛情就像一條河,誰不是摸著石頭過河呢!“ 摘錄自 <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我們看待青春,有時就像對待我們愛情:不管愛的是誰,為之瘋狂的是甚麼事物,為了那人,那遊戲,那個事件,一定會緊緊握著,不言放棄,即使是荊棘重圍,也會迎難而上,用盡所以方法都要得到--即使那方法多麼低能。

我的青春睡在忠於自己的土壤上,不害羞,敢公告天下,可以是讓人捧腹大笑的低能表述,可以大大咧咧地喊出自己的理想。在那個青春年代,也沒甚麼好介懷的。

是甚麼令自己可以不顧一切,一握上手就不願意放棄?

青春為甚麼會逝去?(或者從來沒感受過?)
是不是,沒有再用盡力氣去追求呢?
是不是,很想,卻沒膽去追求?
是不是,受了傷害,就沒有信心去保護那份赤子之心?
是不是,變得計較了?

青春,就讓它在時間的洪流裏漂逝吧。終究,活著也只是瞎子過河,敢彎下身,邁出腳丫子,才會摸到路的方向。

我這一段文字,也像狂雨淋漓的青春;一大堆的問號,等著狂雨過後,再來填上,一堆新的問號。

2013年10月26日星期六

一個坐在馬路上的原因

「最初,他們來抓共產黨員,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黨員; 
接著,他們來抓社會主義者,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是社會主義者;

再來,他們來抓工會會員,我不說話,因為是為不是工會會員;

後來,他們來抓猶太人,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

最後,他們來抓我,已經沒有人能為我說話了。」
- 德國牧師 馬丁.尼莫拉 


  二0一三年十月二十日,我又坐在政府總部外面的馬路上了。

  對上一次和數以十萬香港人一起坐在政府總部前,是一年前,那次的主題是「徹」。這一次,是「夢」!一年前的集會,逼政府徹消我們無法忍受的教育政策;一年後的集會,逼政府解釋一個我們不明所以的電視政策決定。

  坐在馬路上三五小時,屁股是會很疼的。但我們還是該坐下去,不是因為香港電視的製作劇力萬鈞,也不單單是因為少了娛樂選擇,最重要是所剩餘的希望都被騎劫了。

        香港第三、四代人,甚或八十後,或多或少都總對「香港是法治之區」尚存一絲美好的幻想,對「積極總有希望」的獅子山下精神尚留一絲餘溫;豈料,政府內部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把努力的人推倒了,同時也把這粉飾的希望也燃燒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要把這個商人想得太高貴,他也是追逐商機,只是想提供較為高級一點的娛樂給大眾,並沒有離經叛道之意。假如香港人無意追尋「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之下,即使是魔童也不會和大眾意願對著幹。老老實實,可以坐進飯桌和高官閒聊,耳語的商人,不就是已經妥協了嗎?不能被控制的人,一開始怎會讓他參與這場遊戲?

  難道真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理想政治中,政府理應是一個社會各個個體的代表。政府施政不是要凌駕於公眾利益之上,而是一個協調個體與個體間不同願景的角色、日社會前路製定方向的舵手...

但在香港,政府連一個民生政策之何去何從,也不願披露,那還要它來幹甚麼?

政府己死 如今只能卑微地逼宮 

民與官之間,如今也只剩下逼宮這一下策了。在不能依賴政府作集體決定的情況下,我想我們事必親躬,凡遇不合理念之政策,都要親自去處理,不能再一直沉默下去!

  我所說的「逼宮」,目前也只是坐在當權者的道路上,靜靜地,唱唱歌,叫叫口號,動也沒動過。我們如此卑微,乖順,只是想聽一個解釋!我自己坐著坐著,也不禁質疑我們怎可能如何冷靜?

  我只知道,我們不能再一直沉默下去,愈是黑暗的山洞,愈需要一群人鏗鏘地唱出來回聲來!

注:文首之引文是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德國牧師馬丁.尼莫拉(Martin Niemoller)為了讓世人記住納粹屠殺猶太人這一血腥恥辱,在波士頓樹起了一塊紀念碑,其碑文所刻。

2013年10月17日星期四

看見一個盲人

篤篤篤----

他沒有走在地鐵站為他而設的灰色的導盲線上,反而在平滑的白色地板上滑行,嘗試摸出一條出路來。

一不小心,可能會踩上運行中的電梯,後果堪虞。

為甚麼?

為甚麼我會有這一翻想像?

是的,是想像!看得見的!?

我看見此情此狀,猶豫之間,雙腳復又向前邁進,竟然!

在想像期間,我看著他差點兒撞上地鐵站裏,那些冰冷的柱子。

我走在自己趕車的路上,同時,聽見他用導盲杖敲了敲那柱子,再往反方向移動。

可能,在他的耳朵裏,只有那冰冷的柱子。

2013年10月3日星期四

一個旅人


聽著陳奕迅的一個旅人,地下鐵在海岸線邊滑行,晨曦把漫山的綠意推進車廂裏來。

北大嶼山公路又長又直,從A點到B點,常常有感覺得我這個老嫗要出城幹活了。

然後,暮色將合之際又可以沿著同一海岸線回航。明明知道車廂外的點點星光,是啟航的訊號,我卻倍感安慰--一切都回得去。

天氣漸漸乾燥,草兒需要灌溉了。

2013年9月15日星期日

旅行與跳海

       有試過從一艘船或一個硬硬的平台跳入海洋嗎? 那種感覺,明知安全卻又有種無力的虛驚,反而讓自己更深地感受到活著的實在。

          旅行如是。

         跳進一個生命中尚未經歷的空間,即使做了再多的資料搜集,無論在谷歌地圖上逛幾多次,也無法填補旅者心中那份空虛感。

        就像明知那一跳只是跳進無害的水裏,還是有莫名的恐懼,要經歷很多很多次的重覆的經過,大腦慢慢建構出的空間感,才能填補它。

        所以呢,旅行還得繼續進行,透過不斷的跳進新的領域,訓練大腦的建造力,讓新的刺激填補同樣也不斷滋生的空虛。

         旅行和跳海帶給我的目的,同樣是為了回去原生地,為了面對生活裏無法無天又沒完沒了的欲望之缽。

記於小學雞仝家旅台中前

2013年9月5日星期四

橋不重要,重要的是毅力

在共用工作空間工作,每天都會看到這樣的情狀:這邊廂創業人士在落力sell橋,另一邊廂又有另一班starup在彈橋,或邊做邊淒淒慘慘戚戚。

經常有過來人/上岸者/發白日夢者批評人家的意念不外如是,不值一屜。此般大放蹷辭者眾多,也因大部分凡人毅力不足、中途自棄,因而批評語命中率較高,實無甩拖。

幸好,堅持前行的例子也不缺少。他們是我最欣賞的幾個年輕人,年紀和筆者旗鼓相當,工作經驗欠奉。一開始跑進來創業界,就開始了被ban,被挫的經歴:車輛分享在香港哪會有市場;哪會有人肯租車;哪會有人肯受保;哪會有人肯付費... ...$%&%!!$**#@&*$##$%&

然後,他們找到毫無關係的顧客願意放租其名車;找到一位租客肯拍宣傳廣告;找到一間位於新加坡的英國保險公司願意將其借車保險移植到香港;有好幾位香港有名的投資者願意坐下喝杯咖啡.....

故事尚未完結,我不敢說其最終能否成功—生意賺錢、駕車者態度改變……但一邊被ban邊埋頭苦幹又能一邊吸取意見,實屬難能。

後記:
文章寫了差不多一個月,卻遲遲未發表,實在是因自矮以致懶惰。決心提筆竣工,又是因為這夥年輕團隊:他們要飛出這個繭了,成立獨立辦公室了。這消息實在鼓勵了我,相信也鼓舞了一直覺得懷才不遇的同行吧!

2013年6月25日星期二

夜逃

      工作和吉他,似乎成為我逃避理想的場所。工作很簡單,目的就是賺取生活費,顯而易見。一開始上班,就已經警告過自己:別被工作淹沒!因此,上班時很用心,下班就將之拋諸腦後,蓄意不顧。

      吉他呢?音樂是令我陶醉的一個小沙灘。夜裏,從自己製造出來的聲響中,尋找存在的證據。吉他好如一個空蕩蕩的沙灘,手裏把弄出驚濤駭浪的海潮,卻不用去淌那池渾水。非常安心。

2013年6月24日星期一

畫雨

雨 貼著地鐵車窗

糊化了景色

濛瀧的油畫

連狂奔的雨,也美得像一幅畫

我還怎能計較生活的小不美

2013年5月19日星期日

不平則鳴

「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唐·韓愈《送孟東野序》


寫文章不是為了把弄文采,而要作為鳴叫之出口,在不平之事前,文人要用筆去耕織出事情的肌理及其不合理的一面。日前,我便首次以筆去鳴叫,寫信去廣管局表逹我對一商業機構利用大眾傳媒散播不良訊息之平之心。


其文如下:

致廣管局投訴處理組

    你好本人有感近日一電視廣告意識不良侮辱女性,故撰此文,盼廣管局予以禁制且應予以懲罰

   此廣告乃電訊勝務商one2free所拍製,於每晚黃金時段在「無綫免費電視」上播出名為「一撳有得fun/PLAYGROUND/one2free for fun其第三輯廣告以一男性把母親角色聯想為會跳舞的雞更把其中一隻雞腿撕下,一邊觀賞一邊啖之此等廣告實在殘忍無道更表現對生命的冷漠無情。

  本人無法接受廣告商及其代表公司以「玩樂」為命,以玩弄生命為樂更將之廣為宣之實在太無廉恥廣管局應立即禁之罰之以儆效优!

此致!

市民
飛文啓

注:若認同此文,請隨意引錄。謝!

2013年5月1日星期三

那雙眼正看著我


  「被人們視為權利的這道無形的沉默之墻意味著對公共領域的了解只能通過觀察來獲得,人們再也不通過社會交往來了解公共領域了。於是出現觀察別人,而又大剌剌地保持隔離狀態的圍觀者。」──《公共人的衰落》(頁32)


  我抽搐、我嘔吐、我嚎叫、我打人... ...任何誇張、或微弱的動作,都被這一雙雙眼睛看在眼內,細細評核著:一個黑皮膚的胖小孩,坐在輪 椅上,已經是一幀吸引香港人目光的風景,何 況,在個個白領緊抿著嘴巴、搖晃著地鐵上班的沉 默早上。

  一束束尖銳的目光射向我的輪椅。看--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正倚著玻璃牆,高高地掃描我!他努力地不讓自己的頭轉過來,卻憋不住,極力把眼球在不移動頭臚的情狀下伸向輪椅,再一丁點一丁點移向我歪斜的嘴角、眼角那閃著永遠抺不乾的淚和眼垢,不由自主的四肢在亂舞。


  那個被媽媽呵在懷裏的小女孩,漂漂亮亮地綁著馬尾,頭上還束著粉嫩的花花頭圈。她一跑入車廂,原本擁擠的車廂立即讓出位置,更有人站起讓位給這嬌俏的小妹妹。但依我看,她根本不需要座位:她一蹦一跳,到處亂跑,說話嘹亮有勁,精力充沛。她的大聲叫嚷,顯然是一道截然不同的風景,他們漾開欣然的微笑,眼神是明亮的,和她那朵假花互相輝映。但是,她為甚麼也一直盯著我看?她是白皮膚,我是黑皮膚,看著我們的是黃皮膚‧‧‧‧‧‧為甚麼看著我時,卻有種說不出的酸味兒?

  我掙扎!我咆叫!我要甩開這些人的沉默的目光!

2013年4月4日星期四

旅遊能見度


不按牌理出牌,丟掉專門給遊客的地圖,隨便到報攤買一份地圖,按圖索驥,慢慢地走,跟著當地人的屁股遊……就這樣,或許能提高一點這城市的能見度

沙坡尾人家
坐在廈門
THANK YOU吧里,長長的窗子像一道屏幕,馬路上偶爾駛過三數輛車子,證明這個角落並不是繁忙的商業區;人們在此揚長而過,像放慢了的影帶,行者在玻璃窗後盯著──推著嬰兒車的婦人;挑著麻花糖叫賣的老爺子;手牽著手的金髮男女;戴著紅領巾跑過的小學生;還有貼著窗子往咖啡館裏看的行乞者……

  走在旅遊路線上,我們常常會感到理所當然,也很從容,並伴隨一兩句「這裏也不是太特別」之類的輕視。但旅行當中,旅客能看到多少當地的實實在在的生活呢?到底有多少是為旅客而設計的模式?有多少才是當地人民的生活所在?旅客常常以為自己在觸摸當地人事、在呼吸當下的生活氣息;實際上,這個城市裏,我們也容易把當地人對外來人的排斥或偽裝給醜化或美化。

  到廈門的這趟旅行,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是認真、整潔。其實是從深圳開出的大巴開始的。八小時的車程,原本想:忍一忍就過去了,年輕嘛!哪料到車子出奇地乾淨、清新。這完全不是我在內地旅行的經歷!我們一上車就被嚷著脫鞋。原來卧鋪式的車子不給穿鞋子上去。車子分成上下兩層,一共三十八鋪。窄窄的床位,配上綠枕頭白被單,剛好塞進一個中等身材的女人。男人可要屈就了。整理自己時,我發現車上蠻多是廈門本地人,操閩南語;大家都很認真地對著位置,找自己的位子,然後又仔細地塞好自己的行李;便開始和朋友閒聊起來。好不熱鬧。但是,當服務員把燈關了的時候,人們又乖乖地去睡覺,相當平和。

  心想廈門人真是守禮。豈料,翌日到了廈門,卻一直「吃檸檬」。才清晨六點多,濛濛細雨,一下車人群就已跑光了,走到公交車站也找不到肯開口指路的路人甲。他們都是默默走著自己的路,都沒有人想回應這幾個路人甲的笨拙問題。那我們唯有隨便走,反正廈門就是目的地。這種「吃檸檬」的狀態一直持續。第二天到鼓浪嶼──聽說是非到此一遊不可的景點──連島上剛下課的小學生也顯得不耐煩。第三天到每個中國城市都有的「步行街」去逛,同受此禮。人家都是懶洋洋的,不大理會遊客眼中的無知和無措。

  晚上在客棧和老闆聊起,才知道本地人非常討厭遊客,覺得太打擾他們的生活了!米諾客棧的老闆來自湖北,向當地原居民租下了兩幢平房作客棧。據他講,這個叫曾厝垵的廈門小漁港幾乎都在這兩三年間變身客棧,他自己向當地漁民租下這平房十年,所付租金比打漁要多很多。「難道,不是旅遊業養活了廈門人嗎?」或許這是政府、商家和遊客三方自我堆砌出來的假像?政府要「保七」、商家要挖金、遊客要開心,居民往往是先讓開路,回報與否就視乎在個人命水囉。

廈門的紅磚
  幸而,旅行這趟子事總會有澄明的一面。由「地頭蟲」陳欣妮帶著我們,闖進廈門人真正的生活地帶(聽說廈門只有很少原居民而已),才找到愛在騎樓下泡功夫茶的熱情廈門人。老廈門愛在騎樓下擺幾張椅子,一套茶具,三五街坊剝瓜子,有路過的就搭訕呀,聊一兩句呀,用閩南話回答我們的問路呀,一切都顯得悠然自在,完全找不到商業街上的冷酷和虛偽。這些遭遇都發生在沒幾個旅人的平民小街裏。

   不過,這些幸運的例子不只是幸運,還關於旅者的態度。旅遊可以是點到點的旅遊套餐,途中只須打的、包車或者跟著旅遊團,吃喝玩樂都盡可先做計劃,也不會跑掉,安全感十足。要不,不按牌理出牌,丟掉專門給遊客的地圖,隨便到報攤買一份地圖,按圖索驥,慢慢地走,跟著當地人的屁股遊……就隨便吧,也許能提高一點這城市的能見度。


2013年3月21日星期四

面試題:從熱氣球上扔個人下去


如果你和五名隊員共乘熱氣球,現在熱氣爆了,你們必須放棄當中的一位以保自生。你們當中各自是醫生、律師、語言師... ...你會選擇把哪個無利用價值的「他」推出熱氣球以自救? 



眼球盯著埃及樂蜀熱氣球墮地的報道,我不禁想起一道在大學常被問及的、很殘忍的面試題:如果你和五名隊員共乘熱氣球,現在熱氣爆了,你們必須放棄當中的一位以保自生。你們當中各自是醫生、律師、語言師... ...你會選擇把哪個無利用價值的「他」推出熱氣球以自救?

  我們怎麼能這麼冷漠地作此等「你死我亡」的測試呢?以「被逼上絕路」的情境題去讓人選擇誰的存亡才是對社會/團隊發展最有利的。一人一票的情境,陽光得如民主選舉,背後卻又黑暗得如撒旦的蘋果。

  最近從圖書館撿來一書 (<震憾主義——災難經濟的興起>),探討現代化資本主義者如何利用災難發財 ,揭露當權者如何「趁你病,攞你命」。在災難時,政權元首總會第一時間飛奔現場作感人的弔唁,事實是,在他背後一群已在進行清洗工作,趁著災難,把當地平民的生活鏟除,重新打造資本家的寡頭樁柱,讓一眾才剛逃生的人們不得不得依賴私人企業生存,而自己的家當一早被鏟除了。而一切都在重建新生活為道義之名。

 把人從熱氣球上扔下來的大學面試題,正正企圖製造危機以合理化資本主義社會的廝殺的行為:利用災難,把缺乏經濟力量的種類淘汰,以保存自己的權力。我們的學堂教導孩子們要以汰弱的方式進行;而職能,便是其存在的價值。如此恐慌氣氛的洗腦,我們如何敢離開資本家一早編排好的劇本呢?話說回頭,樂蜀政府已在密鑼緊鼓做起形象工程來了。


2013年3月1日星期五

活在城市的身份說明


城市裏,人們似乎必須要有可以名之之身份,才能在社會立足;必須有一個可以符合社會體制的狀態描述,才能安然地走在城市圈內。 


剛剛大學畢業時(也只是一百八十天前的事),身邊99.9%的舊雨新知見面第一句話,便是:「打算找甚麼工作?」我並沒有敲鑼打鼓地找差事,也很安然。並非我豁達,而是我一早草擬了這個奢侈的時代所能接受的說辭:我想在投入工作以前,背起背包去往後沒有機會去的地方遊歴,見識見識世界。回來就會找工作的啦——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像是說:「放心,我很快會找到一個接替的身份。」

  幸運地,我回港不久就找到了,如今在一間專為創業人士而設的「共用工作空間」工作。這裏大部份創業者都意氣風發,完全沒有一般香港傳媒所言的創業即是失業;花了一段時間逐一閒聊天,才知道這些人大多不是純港式出身,不是劍橋大學就是高盛銀行,要不就是年紀輕輕便駕著寶馬到處跑的名流。惟一人從不在大伙兒互換大學前職時發言,只是靜靜地聽。原來,他當年中五畢業就出身,無緣唸大學‧‧‧‧‧‧

  活在城市裏,必須要有個進入體制認同的身份,並有證書附之說明的。否則,說甚麼都像在騙人,都像徒然。對於未有成績的創業者、改革者,總之沒有「權威認可」的,都不是知識;這種身份定義,同時也是大眾免費送給建制者的最大貢獻。但我一直相信,社會的改革一定是靠這些不受體制拘禁的人所驅動。


2013年2月22日星期五

每天穿越地鐵的意義

白雲投胎為雨水,

嘩啦啦落地,解脫——

高不著地的孤獨感

復又,仰頭看藍天,渴望化為一縷輕烟,
或被筋斗雲承載我上天,
免卻捲入那黑濘濘的地渠的苦行當中... ...

每日穿一身黑,提著黑皮袋,拉著黑臉,擠入黑壓壓的公車,繼續集「瞓」。

黑 衣
黑 袋
黑 臉
黑 頭... 

把手寫的夢想揑成墨水

早上冲入冷厠

晚上已溶掉了

行行重行行... ... 

我手寫的夢想,人人以為我已拋入黑色膠袋裏,

哪料到,我鎖入黑盒了

我想要的是懂得儲存記憶的黑匣子,讓我們老了來後悔,帶著恨離世

但下輩子也許會重來

城市人,你被放在哪兒了?

2013年2月19日星期二

記憶石頭 --觀<米索不達米亞展>後記


一件件展品嶄新如昔,已經歴了二千五百個年頭了——那些石雕、玉刻、銅器、印章仍清晰可鑑,故事隨之可索,且熟悉如昔。原來,我們這些人類文明,說起來似乎很偉大,那丁點兒的演變卻是經歴了如斯漫長的探索... ...

  我不是指文明的載體(石頭→紙張→電腦→手機‧‧‧這些都變得太厲害了!); 而是那思想的演變。泥雕上一幕幕權力爭奪、戰爭殺戮,無休無止,看到被砍下的人頭成為歌功頌德的證據,不禁想起:在不久之前,斷頭台還盛行於如今高叫人道旗幟的西歐大國,時移世未易,今天的武器只是由斧頭換成核子;帝王的冠冕假扮成了「世界和平」的桂冠罷了!

  令筆者憂傷的是,石刻玉雕尚能存於世上千年,世世代代告誡著子子孫孫們;今天的數碼化記憶,能永久保存嗎?


2013年2月12日星期二

和陌生的人見面


怎麼一句「早晨」、一個笑容,這麼稀罕?香港人去求職,總不忘推銷自己; 日常,卻連打招呼的本事,也被擠滿壓力的陌生城市禠奪了。 


「叮——」

作為無作為的小白領,每天第一個要打招呼的陌生人該是那個叫乜太的鄰居,相對十年,仍叫不出名字。靦覥地踏進升降機,默默數著下降的數目字。十年,她女兒已換上中學校服了,我們還是不認識。TVB 的劇情都是騙人的,人人宅門深鎖,哪來那麼多「左鄰右里齊合唱」的閒情。

「嘟——」

結束尷尬的數十秒梯程,追上已擠滿人潮的巴士,忘卻那「可加不可減」的車資,我實在該給司機說聲謝,至少擠個微笑給那每天主宰我生命數分鐘的司機叔叔姐姐。但是,他依然默默地操控著軚盤、數著紅綠燈轉換的時間;而我?仍然注視著背包壓著我左肩的男人。到站——便轉身走。

「叮——」

又回到沒有新鮮空氣的辦公室,連同事的口氣也顯得特別難受。叫得出名字的臉孔,卻已無法單純地說聲「早」‧‧‧‧‧

每天和第一個見面的陌生人打個招呼,送上微笑,我們的陌生世界一定會大大縮小:)